读写偶得
读读写写,不见得是好活儿,书读迂了,容易成呆子,字写久了,好患肩肘炎。读书写字,少不得开动脑筋,天天接触方块汉字,滋生出对我们母语的忧心,似乎,我们缺少了文化自立精神。中国是杞人的故乡,这种忧天的想法,或许不是笑话的新版。在强烈的西化情绪中,在国家教育制度和人才制度中,英语压倒汉语的状况被炒作、固化,英语成为中国当代的高杆,左右着知识界的视线。从小的方面看,某些外来的词汇,我们使用得不假思索毫不犹豫,我们的民族文化,究竟要“化”出什么?值得探讨。外来词汇的使用,不少是我们的一相情愿,秋波频频,在人家洋二爷那里,或是根本不知情,或是有意不买帐。典型的当数“席梦思”,东方文化古国少见的罗曼蒂克,附丽的是上世纪美国在上海专门生产弹簧床和床上用品的一家公司,该公司英语名为“Simmons”,初期翻译为“雪门斯公司”,平庸得可以,后来我们逐渐改成了“席梦思”,飘逸得可爱,1930年,该公司改名为“席梦思”公司,在中国市场上捞足了利润。遗憾的是,在洋二爷的词典里,根本不载这个“席梦思”,他们一直使用“弹簧床”,中国人好做梦,一“席”费力不讨好的“梦”做到如今,还在神“思”恍惚着。再如“Taxi”,先前中国一直翻译为“出租汽车”,香港成为殖民地后,英之港方将其翻译为“的士”,于是顺势将“tak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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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xi”翻译为“打的”。香港回归前夕,有学者不断呼吁,提倡中国人要说“乘出租汽车”,不要沿用人家“打的”,否则是“自我次殖民地化”。陈义不可谓不高,无奈言者谆谆,听者藐藐,直到而今,北京人出门“打的”,上海人出门“打的”,天津人出门“打的”,重庆人出门“打的”,凡有出租车的城市,统统“打的”!语言是民族的大事,苍颉老祖造出汉字的时候,*神所以会哭泣,华夏民族开始文明进程,了得起来,*神的胡弄统治遭遇危机。外来新语,有时是裹着强权,由“先进”向“落后”渗透,而强权者拒绝逆向流动,洋二爷的词典里不收录“席梦思”就是例子。如果单方面的责怪我们的民族文化掉以轻心,那是很容易的事情。民族文化要弘扬,不是盲目地排外,而是自身的做大做强,一个开放大气的民族,才能以自身的魅力屹立于世界之林。
中国在成为经济大国的同时,还应该成为自信自觉的文化大国。汉语危机本质上是中国文化的危机,汉语危机的消除,是中国文化振新的前提。此前,吾友好奇先生写出了《日本的惊人秘密》一文,披露了日本对中国绞尽脑汁的上下其手,提醒中国人大觉不要睡得过沉。日本作为中国文化的“输入国”,而今一跃成为对中国的“输出国”,小到动漫卡通,瞄准的是我们的接班人,这种“师生易位”,切切不可泄泄视之。